文明太后之章

作者︰Alien藍@Air

「不得了……」

小李子才打開房門,就知道事情大條了。文明太后,真的不見了,真的離開了皇宮!

「人來啊!太后不見了!快點去找啊!」

小李子極力呼喊,整個六甲宮弄得人仰馬翻,還是找不到文明太后,皇上小玲和一眾皇室人員在御書房商討此事。

「太后,會不會被擄啊?」儀妃說。

「哎呀!這可不得了啊?」豪妃在這緊要關頭還是愛火上加油。

小玲眉頭緊皺,說︰「不會吧!六甲宮可是守衛森嚴的。如果是被擄的話,應該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。」

定妃說︰「會不會是太后自個兒出宮逛啊?」

站在一旁的小桂子忍不住道︰「太后這個人這麼守舊,才不會離開六甲宮。」

小李子說︰「太后不是你們想像中的守舊吧?」

小玲望望他,又想到太后始終是他的親娘,他對她知道的竟比一個下人少。

「小李子,你留下吧,其他人都給我退下。」

「喳!」

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!」

小桂子貼心的替小玲關上書房門,才退出去。

小玲說︰「小李子,你坐下吧。」

小李子搖頭,說︰「謝皇上恩典!可奴才不敢,奴才沒有這個資格。」

「咱們小小皇朝何時如此專制過?你在皇太后身邊久了,都忘了對我這個皇上的認知?」

「謝皇上恩典!」小李子這才坐下。

「你有許多話要對我說吧?我想你會知道太后的行蹤吧?」

「回皇上的說,小李子也不敢隱瞞,可皇上千萬別動怒。」

「說吧!皇太后怎麼這是朕的娘,朕……不會為難她的。」

「這關乎到先皇與皇太后的名譽,奴才不會亂說話的。其實,在皇太后入宮之後,曾經有一段鏡花水月的愛情……當然,皇太后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先皇的事,只是……」

「小李子,朕的頭已經很痛了,拜託說話有點重點吧。」

「那是一個遙遠的故事了……」

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

「皇上,玲兒的身體還是這麼虛弱,文兒恐怕他捱不過這冬天啊!文兒想到寒山寺為他祈福,您說好嗎?」

年輕時代的文明皇后,是個漂亮的人兒,迷倒眾生。通常皇后都是由太后挑選的,多半得不到皇上 的心,文明皇后算是個異數。

「文兒,你想怎樣就怎樣吧。不過別過份擔心玲兒的身體,朕怕你反而會受到風寒。我派幾個人保護你,也派小李子吧,他懂得在外邊該如何做。」皇上說。

「文兒就知道皇上最疼文兒和玲兒。」文明皇后心裡感激,擁著皇上。

「小玲也是,身為皇子,就沒半點威武,總是在鬧事,時常跌倒。他昨天又在花園裡跌倒了吧?」

「皇上也知道玲兒有病,時常犯腳軟的毛病吧?別怪他吧……」

皇上就是對文明皇后的話不能抗拒,她說什麼都認同。

「朕懂的,你何時起行?只可惜國家大事總是忙不完,否則朕跟你一道去。」

「皇上,文兒懂得照顧自己的,我大概在後天起行吧。」

「路上小心。」

這一趟祈福之旅,令文明皇后遇上了最令她後悔,但亦最令她難忘的事。

由六甲宮往寒山寺的路途不遙遠,而且文明皇后坐的是最舒適的馬車,當然不會有什麼因舟車勞頓而生的不適。可是文明皇后始終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兒家,下人們駕車亦不敢太快,怕令皇后有何不適,於是這個路程,原本由五日可到,延至八日了。這一夜,在小李子的安排之下,文明皇后入住了文燕鎮的一間客棧。

「你們都下去吧。」

當侍女們替文明皇后梳洗完畢之後,她吩咐侍女們離開。

「遵命。」

上等房裡,就只剩下文明皇后一個。而文明皇后房外,則有小李子和兩名侍衛們輪流保護皇后。

文明皇后還不想睡,她拿出了一本書,仔細的看。看了一會兒,她聽到窗外有些微聲音,不知道是什麼。文明皇后大著膽子,打開窗子,赫然發現一雙閃亮的眼睛看著她。文明皇后嚇得花容失色,話也說不出來。眼晴的主人已進入了房間。

「嘿,上天對我不薄嘛!竟在此地遇著一個美女。」

文明皇后鎮定過來,說︰「你是誰?膽敢擅闖此地?來人……」

文明皇后才想呼救,已被那人掩著嘴,一股血腥味滲入文明皇后的鼻子裡。

他說︰「要命的別叫出聲,我可不是好欺負的。有沒有金創藥之類的東西?」

文明皇后點頭,她深明這個人有傷在身,暫時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。她在櫃子裡拿出藥,讓那人敷上。

「姑娘,我想你家也頗有錢,這是上好的金創藥呢!」

文明皇后不回答他,自顧自說︰「你是誰?你想怎樣?」

「我是誰?我可是這兒最有命的俠客,是劫富濟貧的好俠客,人稱俊俊。我可是俊秀得很!」

文明皇后笑說︰「不見得。」

俊俊說︰「這個嘛……姑娘,你倒不怕我?」

文明皇后說︰「有什麼好怕,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說的話是個俠客。」

「好!世間女子難有你這種膽子,你該配我。你家住那兒,找天我上門提親。」

「承蒙大俠錯愛,我早己出閣,不是黃花閨女了。」

「那我是慢了一步。」

「大俠,我看你還是快點走吧。這裡不是久留之地,我的下人隨時會發現你,或許會報官的。你的俠義事,還是不要做了。現下的皇上英明,我看窮苦的人早已得救了,不用你幫吧?」文明皇后不喜歡她的國家需要俠客。

俊俊皺起眉頭說︰「姑娘,皇帝再好,也有他管不著的事。」

「怎樣也好,你走吧。」文明皇后下逐客令。

「好吧。多謝姑娘相救。」俊俊說走便走。

這一夜,文明皇后的心泛起不一樣的漣漪。

「皇后,您好像睡不夠般?」小李子關心地說。一大清早見到文明皇后,卻完全沒個精神的樣子。

「嗯,是有點吧……」

「恕奴才斗膽,奴才昨夜好像聽到您的房裡有點不尋常的聲音。」

「對,我都在翻書。」文明皇后也不知為何,自己竟然會護著俊俊。

「那皇后你趁這段路補眠吧。」

「嗯。」

小李子見文明皇后累,也不敢打擾,著車伕駛慢一點,讓文明皇后休息。
上寒山寺途中,文明皇后睡得很舒適,小李子怕太夜上到寺裡,也不停下,只是買了一點糧食,待文明皇后醒來吃。幸好文明皇后不像一般的娘娘般挑食,否則小李子有苦要吃了。

文明皇后醒來的時候,已差不多到了寒山寺,她吃了乾糧,就和侍女們準備拜祭的物品。

文明皇后到了寒山寺,便誠心拜佛,跪下來禱告。

「皇天在上,文兒平時對佛祖是非常尊敬的,閒時也有禮佛,求求您保護玲兒,讓玲兒健健康康的成長,不要像現在般傻傻的。」

文明皇后又拜了好一會,再去禪師的禪房。到了禪師的房間,發現不只她一個人求見禪師。而那個人,竟然是俊俊!

禪師說︰「難得文兒你來了,但老納還有另一個客人,你等我一會兒,好嗎?」

文明皇后點了點頭。禪師和小小皇朝早就結下不解緣,他自然知道文明皇后的身份,文明皇后的小名叫文兒,禪師也就如此喚她。

此時,俊俊卻說︰「老禪師,這姑娘我也認得啊!」

禪師有點愕然,俊俊的「職業」他是知道的,他難以想像兩者會有什麼交集。他道︰「阿彌陀佛,想不到兩位施主如此有緣。」

「禪師,時候不早了,我也要走了。我想早點回『家』,我『夫君』很擔心我的。」

禪師當然知道文明皇后所指的「家」和「夫君」是什麼,所以他亦尊重文明皇后的決定,讓她離去。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她今次這麼早離去,她平常怎樣都會和他談一會的。

「那老納不送了,文兒你自個兒小心點。」

「謝謝您的關心。」

俊俊卻道︰「文兒姑娘有意逃避我嗎?」

文明皇后眼睛瞄向俊俊,顯出一個不平凡的眼神,那是尊貴的、帶點傲氣的眼神。「我沒有必要放你在眼內。」

俊俊有點氣憤,他從來沒有被女人輕視過。「你這女人算什麼!」他伸手想碰文明皇后,卻被她的護衛攔著。

「兄台,你放尊重點,別怪我不客氣。」小李子攔著俊俊,暗施內勁,原來他也是個練家子。

禪師見勢色不對,便對文明皇后說︰「文兒,我向你道歉,你放了他吧。」

文明皇后說︰「衝著禪師的面,你放了他吧。」

小李子口中說是,卻暗暗施加內勁,這才放手,算是對俊俊的一個下馬威。
俊俊心中極是不情不願的讓文明皇后走,他發誓,這個女人會不能忘記他的。

文明皇后一行人,走出寒山寺外,回馬車的停泊地方。小李子對文明皇后與俊俊的事,是有點覺得不妥的,可是,他只是一個下人,對主子的事,還是不便過問。他望著文明皇后,眼神表達出欲言又止,文明皇后看見了,便說︰「你有什麼便說吧。」

小李子搖頭,說︰「奴才不敢僭越。」

「小李子,你跟了我這麼多年,我是怎麼的脾氣你豈會不明白?同樣的,你是怎樣的脾氣我亦是明白的。有什麼,你便說吧。」

小李子說︰「是。皇后,剛剛那個是什麼人,您怎會認識的?」

文明皇后說︰「那個人……我也不清楚,我不認識他的,只是有點過節。」

小李子見文明皇后不欲多言的樣子,亦不敢多問,便道︰「是,皇后要奴才派人手保護你嗎?那個人,對皇后您好像不甚客氣似的。」

「算了吧,咱們也回宮了。」

「也對,那麼皇后您自個兒小心點。」

文明皇后點點頭,小李子打點馬車,讓皇后上車。他對俊俊的事還是放心不下,於是又暗地加調派人手保護皇后,亦派人打聽關於俊俊的一切。

文明皇后回到客棧,只是吃了點兒東西,便回到房間了。她住的是最貴的天字第一號房,位於第三層,小李子把整個第三層都包了起來,以妨有人打擾文明皇后。

是夜,她沒有睡,她回想起來,俊俊受了重傷還可爬上三樓,可見他的武功還真不錯。她竟然想起一個男人來……在她的學識當中,這種事情是不容許的。她生於一個貴族家庭,自少便被灌輸三從四德的知識。雖說小小皇朝是一個開放的國家,女性地位是非常高的。但是在貴族家庭,還是有一定的保守性。文明皇后就是在這種保守家庭中長大,加上嫁入皇室,實在不得不小心一點,以妨被人說閒話。

她想著想著,不覺便睡著了。她伏於窗前的書臺就睡著了,忘了關窗……
「美麗驕傲的姑娘啊,怎麼這樣就睡著了?你不怕惹上風寒嗎?」

晚上,文明皇后聽到一把聲音。她驚醒,發現俊俊就站在她面前。她很快便冷靜下來,說︰「風寒易驅除,倒是害蟲,還真是除之不盡。」

俊俊硬將怒氣壓下來,說︰「小人真榮幸,得到文兒姑娘的讚賞。」

「看來害蟲不止難除,面皮還很厚。」

「哼,姑娘,現下你是處於下風,還這麼敢說話?」

「先生,誰處於下風啊?你最好給弄清楚一點,這兒是我的地方,只要我喚一聲,你小命不保啊!」

俊俊走前一步,迫近文明皇后,說︰「在你喚他們住來之前,我會殺了你。」

「殺啊!為什麼不殺?」文明皇后反而趨近俊俊。

俊俊紅著臉逃走。臨走時丟下一句︰「我會再來的。」

文明皇后看著俊俊的背影,搖頭嘆息。

之後,文明皇后吩咐小李子趕路,很快便回到六甲宮,也再也沒有遇到俊俊,她心想俊俊大概不敢到京城吧,他始終是一個欽犯。

文明皇后不再想著俊俊的事,她回宮之後,小玲果然有好轉,而他亦被立為太子。文明皇后更在不久後誕下小明公主。

就在小明公主滿一周歲那天,冠希皇上對文明皇后說︰「文兒,不如我們一起到寒山寺,既為小小皇朝祈福,也可以讓禪師見見小玲和小明。」

文明皇后點點頭附和,事實上,亦沒有她不點頭的餘地。作為一個女人,雖說是國母之尊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但她實在沒有什麼實權。現下她還得寵,又是皇后,下人對她還沒什麼。要是她有什麼地位動搖的事,她身處的還是一個是非地,仍會受人非議。就像前數月,冠希皇上的寵妾薇姬誕下一個兒子,皇上馬上立她為妃,就盛傳皇后失寵,小玲連太子之位也不保。幸好皇上也知道文明皇后所擔心的事,立時立小玲為太子。可文明皇后今次,真是認認真真的體會到,皇帝的女人可沒什麼大不了,隨時失去一切。她心中明白,如果她是一個平民女子,大概還會得到點兒的幸福,還可對丈夫有所要求。寒山寺……她想起俊俊,跟著他,她會得到幸福嗎?

「文兒,在想什麼?」皇上問。

文明皇后搖搖頭,說︰「沒什麼,只是很久沒有見過禪師,想起往事罷了。」

皇上輕輕擁著文明皇后,她卻想著另一個男人。不是說她不愛皇上,只是,她實在不敢太過付出……

冠希皇上看著文明皇后,不知她在想什麼。他是很寵文明皇后,可他不知道那是否愛,又或者說,他根本不須要愛。他貴為一國之尊,要什麼有什麼,女人對他來說只是附屬品,可是,他還是希望得到文明皇后的心,他也不知出於什麼,是男人的佔有慾吧?

皇上輕擁文明皇后,他漸漸不想了,慢慢便睡著了。可文明皇后睡不著,不知為什麼,她有不祥的預感,她覺得有什麼會發生。她睡不著,於是便披了披風,到御花園逛逛。

她走到御花園,晚上皇宮還是有不少人把守,尤其是她是皇后之尊,守衛比一般妃子的屋子多。她心情有點浮躁,遣退了宮女和守衛,獨個兒坐在涼庭乘涼。但那種煩躁的感覺,還是揮之不去。

突然,她聽到有些微的聲音,她初時以為是巡夜的守衛,但她明明已通知了人不要巡御花園。她再看清楚一點,是一個黑影。是鬼嗎?這個世界真有這些東西?她再看清楚,根本是一個人。這個世界竟然有人這麼大膽,夜闖六甲宮,可真不要命啊?而她還剛巧成了幫兇,遣退了守衛,那賊子也真好運。

她說︰「大膽小賊,夜闖六甲宮,你不要命啊?」

那賊子聽到人聲,腳下加快,但文明皇后早已擋在他的路前。不知為何,她總是覺得那賊子似曾相識,而且能夜闖宮殿,不是武功奇高,就是自己人。武功高的機會較高,可是她不怕。

「妳這婆娘好讓開,不然我殺了妳!」賊子道,文明皇后覺得他的聲音很耳熟。同時,他的刀已架在她的頸上。

「你殺了我可以離開這裡嗎?你放下刀子,我還可以替你求情。」文明皇后說,那賊子突然呆了,他也覺得文明皇后的聲音很耳熟。

他把文明皇后推到較明的地方,在月光下,他看到了她的那張臉,他朝思暮想的那張臉,他拉下面紗,讓文明皇后看清楚他。他不是別人,是俊俊!

這回輪到文明皇后呆了,她曾經想過他們會再遇,千萬種的情景,卻不是在這情況。她怎也想不到怎麼會在宮中與他相遇,而且是被他用刀架著。

「怎會是你?」兩人異口同聲道。

文明皇后低頭不作聲,她知道,俊俊是可猜到她的身分了。她一直想隱瞞,不知為什麼,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身分。俊俊說︰「想不到,你是皇上身邊的女人,你……你是個妃子嗎?」

俊俊見文明皇后的衣飾華麗,心想她必定是個妃子,不是貴人的普通身分。文明皇后道︰「我是當今文明皇后。」

俊俊聽了之後不敢作聲,原以為她是一個妃子已經很高貴,原來她還是皇后,一國之母啊!為什麼他會和這個不在他世界的人相遇?他說︰「說笑啊!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說自己是皇后啊?怎麼會這樣,皇后會到寒山寺?你說的是什麼笑話!」

文明皇后低頭說︰「我那次是為當今太子祈福啊。」

俊俊再也搭不上嘴,他受的打擊夠大了。突然,御花園外傳來一點人聲,其中一人道︰「皇后娘娘,發生什麼事?為什麼會這麼吵?」

由於皇后下了旨意不許有人進入御花園,守衛不敢造次,但聽到可疑的聲音,不得不保護皇后,便只有在御花園外問文明皇后發生什麼事了。

文明皇后說︰「是小白在吵,沒事了,你們退下吧。」

小白是文明皇后的貓,平時都愛在晚上鬧事,守衛們都領教過。這時,小白應景的「喵」了一聲,守衛便放心退下了。

待他們退下之後,文明皇后續說︰「你今晚是不能離開的了,我替你找個安全的地方,明早送你出宮吧。」

俊俊問︰「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我在這兒?」

文明皇后不作回答,俊俊說︰「你是不捨得我吧?你是愛我的吧?」

文明皇后搖頭,不斷的搖頭,說︰「你走吧……你走吧!」

俊俊見她辛苦,也不為難她,看見文明皇后痛苦,他心也在痛。

第二日,文明皇后果然將俊俊送了出宮,還寫了一封信給他︰

「君知妾有夫 贈妾雙明珠

感君纏綿意 繫在紅羅襦

妾家高樓連苑起

良人執戢明光裡

知君用心如日月

事夫誓擬同生死

還君明珠雙淚垂

何不相逢未嫁時?

我們既是沒有緣,也就算了吧。也許,某一天,你讓你的兒子來看我,讓我知道你生活得好好,也有個健康的家庭,不是很好嗎?不要再闖六甲宮了,那是很危險的事,勿念……」

然後,文明皇后拒絕了皇上的寒山寺之行。文明皇后變得沉默寡言,更形深居簡出,都不和其他妃子來往。皇上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,他是知道有些什麼發生了,但他不想追究,始終,在他有生之年,文明皇后還是陪伴他在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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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玲聽罷小李子的敘述,心中百感交雜,在他眼中,文明太后是個保守獨斷的人,他從沒有想過太后兒時對他那樣好,千里迢迢的到為他祈福。而且更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過一段愛情。他一直怪責太后干涉他和彤皇后的事,大概是因為太后感同身受,知道彤皇后的可悲處,才想小玲對他好一點。

小李子說︰「皇上,這個故事我也是在不久前知道的。大概太后是知道她會離開了吧。之前有一個人自稱是本俊將軍的遠親,曾經和太后接觸過,那個人叫文俊,可能是那個人的兒子……」

小玲說︰「怪不得太后會對本俊將軍這樣好……算了吧,一切過去了,對外間宣佈,文明太后與世長辭吧。」

小李子說︰「皇上,您不找回太后嗎?」

「那是她一直追尋的幸福,她在這個宮中忍得辛苦了,而且還被我這不孝兒子這樣對待,現在應該放她自由吧。」小玲後悔他把太后軟禁的事。

小李子點頭遵旨。

大概在遠方,文明皇后會生活得更快樂吧。

【完】

【後記】

這一篇文明太后之章是為了頭女而寫的,頭女將於七月離我們而去,實在很不捨得。不過,不捨也得讓頭女走,頭女將會遠赴美國,希望他朝我們還有機會相見,願頭女一帆風順,生活愉快,媾死鬼仔~~~~~~~~

祝你一路順風

填詞: 吳奇隆 作曲: 李子恒 編曲: RICKY HO

那一天知道你要走
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
當午夜的鐘聲敲痛離別的心門
卻打不開你深深的沉默

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
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
當擁擠的月台擠痛送別的人們
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

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
卻不肯說出口
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
卻不敢說出口

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
我只能讓眼淚流在心底
面帶著微微笑
用力的揮揮手
祝你一路順風

當你踏上月台從此一個人走
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
深深地祝福你
最親愛的朋友
祝你一路順風